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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家連門檻都沒有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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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查到了?”

“......”

雲溪顧不得跟碧君討論張奎,迅速的撥打了陸子遇發給自己的手機號。

倒是很快就接通了,她長長的松了口氣,電話剛剛接起就趕緊開口:“餵,張奎......”

“你哪裏找張奎?”一聲冷冰冰的女人聲音傳來,而且明顯的帶著質問的語氣。

雲溪當即楞住,張奎的手機號是一個女人接的,而且那個女人的聲音還有幾分熟悉。

“你是誰啊?”見這邊雲溪沒回答,那邊的女人非常不耐煩的追問著:“找張奎幹什麽?”

這一下,雲溪聽出來了,這女人是蘇紫菡,怪不得她覺得聲音這麽熟悉呢。

“我找張奎有點事,”雲溪的聲音冷淡而又嚴肅:“麻煩你把手機遞給張奎,就說我有正事找他。”

“正事?”

蘇紫菡的聲音帶著譏諷的傳來:“柳雲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未來的嫂子,這大半夜的,你不找我哥找我老公,你這算哪門子的正事?”

“你老公?”

雲溪的聲音當即也有幾分不滿起來:“蘇紫菡,張奎什麽時候成你老公了?我們怎麽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事情多著呢,難不成我都要向你匯報?”

蘇紫菡的聲音帶著不屑的傳來:“我告訴你啊,我跟張奎訂婚了,結婚的日子都看好了,下一個月就結婚,他不是我老公難不成還是你老公啊?”

“那還是讓他給你當老公吧,”

雲溪冷冷的把話接過來:“就張奎那樣的男人,送給我都不要,還是你蘇紫菡一個人慢慢享用吧,不,你跟別的女人一起分享吧。”

雲溪說完這就要掛電話,沒想到蘇紫菡的聲音即刻吼著傳來:“別的女人?柳雲溪,你跟我把話說清楚,張奎別的女人還有誰?”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雲溪吼完這句邊狠狠的掐斷了電話,回轉頭來就看見原本躺在沙發上跟死豬樣的淩艷紅正瞪大眼睛盯著她。

“雲溪,張奎現在要結婚的那個人你認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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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節在徐徐推進,親們不要著急,已經寫到11月了哇,雲溪和邵逸夫的婚期是在十二月,快了哦!

推薦好友流雲諾的《結婚十年,總裁的一品夫人》:楚淩幀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尼瑪,最強的是體力,陸筱筱想來想去,還是懷孕保險,至少不用……

...

你確定要跟我結婚生孩子

雲溪從酒吧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

為了淩艷紅折騰了一個晚上,最終她和碧君沒辦法,只好在酒吧的樓上開了個房間,然後把淩艷紅給扔了進去。

和碧君在酒吧門口分的手,那丫頭開一輛牧馬人走了,而她的小甲殼蟲還在地下停車場的角落裏鈐。

她待碧君走了再去開的自己的小甲殼蟲,剛從地下停車場把車開出來,手機就響了,居然是邵逸夫打過來的洽。

“雲溪,你之前打電話給我?”邵逸夫的聲音有幾分幹啞,好像沒喝水似的。

“哦,之前有點事找你,不過你手機轉秘書臺了。”雲溪用一只手轉動著方向盤慢慢把車駛入輔道。

“開會呢,旭日地產股東會,水寒去德國了,我不得來替他頂著啊?”

邵逸夫說完這話還傳來喝水的聲響,看來是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

“哦,那你忙吧,”雲溪說完這句就想掛電話。

沒想到邵逸夫卻即使喊住了她:“雲溪,之前你有什麽事?”

“哦,這會已經沒事了。”

她總不至於跟邵逸夫說淩艷紅準備掄起大刀去搶你妹夫吧?

“沒事了?”邵逸夫的聲音明顯才帶著懷疑。

“嗯,已經解決了。”雲溪非常肯定的回答。

即使沒有解決,她也不會問邵逸夫了,因為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何況,淩艷紅跟她並不是特別好的朋友,她能為她幫的也就是舉手之勞的忙,她已經擡手過了,最終忙沒幫上也沒辦法了。

“哦,解決了就好。”

邵逸夫在那邊聽她說已經解決了,倒也沒再執著追問了。

雲溪想要再度掛電話,沒想又被邵逸夫給叫住了:“雲溪,”

“有事?”雲溪淡淡的回問回去。

“我今晚估計回不來了,”邵逸夫破天荒的主動交代起行蹤來:“這會兒還在g市呢,明天一早還要去工地看看,所以今晚就不回來了。”

“你自己的時間你自己安排了就行,”雲溪笑著回答:“不用跟我報備行蹤的。”

“可你是我老婆,”邵逸夫少有的固執:“我行蹤不向老婆報備向誰報備?”

“......”

雲溪默了後直接掛了電話。

自從上周爺爺把他們婚期定下來後,邵逸夫就開始老婆老婆的叫了。

可她總覺得老婆兩個字特別的別扭,尤其是從邵逸夫嘴裏叫出來,聽在她耳朵裏就不是那麽回事。

掛了電話,整個頭趴在方向盤上,渾身好似一絲兒力氣都沒有了一般。

不知道趴了多久,最後才擡起頭來,剛要啟動車,擡頭的瞬間,發現前面酒吧門口走出一熟悉的身影。

她仔細一看,居然是杜汐。

杜汐是顧安瀾的好朋友,安瀾住院時杜汐好像還去看過她,聽說她和卓不凡在談戀愛,可最近——

最近有些不對勁,前幾天聽邵逸夫說卓不凡好像要訂婚了,而訂婚的對象聽說是某某局的局長女兒。

杜汐站在門口攔出租車,她猶豫一下把車開過去,然後在她跟前停了下來。

搖下車窗,看著窗外的杜汐道:“上來吧,這會兒不好攔車,我送你一程。”

杜汐笑著搖頭:“不用了,我跟你剛好相反的方向,就不麻煩了。”

“有什麽麻煩的?車嘛,一腳油門的事。”

雲溪笑著朝副駕駛座位努嘴:“上來吧!客氣啥?”

“真不用,”

杜汐依然站在沒動,看著車上的雲溪道:“你開走吧,我出租車起步價就到了,這麽晚了,你回陽光灣畔可不近,就別因為我耽誤了。”

雲溪看了看她,見她執意不肯也沒再堅持,叮囑了她兩句小心點便把車開走了。

杜汐的性格和顧安瀾有些相似,都比較固執和清高,所以她們倆關系好。

而她呢?想到自己又頭疼起來!

和邵逸夫的婚期已經定了,陽光灣畔的兒童房也重新裝修好了,就連陽光灣畔的主臥,邵逸夫都重新換了家具和裝飾。

一切,好像都準備就緒了。

而唯一沒準備好的,就是她自己!

......

雲溪從來沒想過要去支教,雖然她也非常尊敬那些去偏遠山區支教的同行們。

周一的時候開會,學校說有單位組織了一個給偏遠山區送溫暖的活動,而那個活動裏除了有去支援的醫生和護士,同時還需要兩名老師去支教。

去的地方不遠,就在本省,而去的時間也不長,聽說也就一個星期的樣子而已。

雲溪到不是說沒有愛心,而是爺爺自從姑父出事受打擊後身體都不太好,所以她一般不願意離開濱城。

報名的時候她沒有舉手,而她曾經的老師現在的同事莫紹謙舉手報名了,莫紹謙在這方面一向都比較積極的。

“等你去鄉下時我買些文具給你帶下去,算是我對那些地方的小朋友一點心意。”雲溪這樣對莫紹謙說。

“那你為何不自己去?”

莫紹謙白了她一眼:“你不都時常去孤兒院的麽?這一次有機會到山區去,你倒是縮後腿不去了。”

雲溪笑笑,淡淡的道:“我是真走不開,沒辦法去。”

“你看看,這是溫佳柔發過來的,”莫紹謙打開自己的手機彩信遞到雲溪的跟前。

雲溪低頭,就看見莫紹謙屏幕上的溫佳柔,她站在黃土墻壁做的學校前面的空地上,身上穿著當地的土布衣服,帶著黃沙的風吹著她的頭發。

而她那原本白皙的臉,因為在那地方呆兩個多月的緣故,現在居然顯露出了高原紅來。

她承認,這樣的溫佳柔看上去很美,比她在濱城穿限量版的禮服還要美,而她臉上的笑容純真而又燦爛。

“我們要去的地方肯定沒有這麽苦,”

莫紹謙對雲溪說:“就在本省呢,至少水不會缺的吧?聽溫佳柔說,她那裏連水都要去很遠的山上背呢。”

“我以前都沒想到,原來溫佳柔可以吃這樣的苦,她真是值得我們學習的榜樣啊。”

“......”

雲溪沒有接話,對於溫佳柔,那個和邵逸夫有過五年多愛情的女子,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她。

莫紹謙都收到了溫佳柔的彩信,那邵逸夫有收到過嗎?

她不知道,因為自溫佳柔去支教後,邵逸夫沒再提到過她,而她自然不會主動在他跟前去提溫佳柔的。

最近兩個多月,她和邵逸夫的關系恢覆到了五年前,平靜而又自然,就好似,他們的生活中,從來不曾出現過溫佳柔這麽一號人一樣。

“我等會把這彩信發給你,”

莫紹謙見雲溪一直盯著他的手機看,於是就笑著說:“到時你們開同學會時別的同學問到溫佳柔,你就把這照片拿出來給他們看,告訴她們,曾經的校花現在已經是偏遠山村的村花了。”

莫紹謙這話純粹是開玩笑,他說完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雲溪以為莫紹謙只是說笑的,並沒把莫紹謙的話放心上,她也沒那心思和心情去關註溫佳柔的動態。

可誰知道,晚上莫紹謙真把這條彩信發給她了。

吃了晚飯,她把廚房收拾好才上的樓,直接去的書房,然後在書桌前算自己要買的文具需要多少錢。

手機有短信提醒時她瞄了一眼,並沒有即刻按開,而是繼續在本子上寫著自己計劃買的本子和鉛筆橡皮擦等物品的件數和初步估計的價格。

邵逸夫走進書房來,看見埋頭苦幹的雲溪笑著說:“好似你比我還要忙一樣,你這整天都在忙什麽呢?”

雲溪頭也沒擡,繼續寫著自己的,嘴裏卻回答著:“能不忙嗎?這學期我徹底的去帶大一的新生了,你不知道新生有多難帶,來自全國各地學生,各種問題一大堆......”

“不跟你說了不要去上班了麽?”

邵逸夫站在她書桌對面,隨手拿起書桌上的一本書翻了翻:“這個學期上完就別上了,我們下個月結婚,年後得準備生孩子了。”

“生孩子?”

雲溪正寫著字的手一抖,鋼筆在白色的紙上畫出長長的一條破折線來,在清冷的燈光下醒目而又刺眼!

好半響才擡起頭來,看著站在跟前的邵逸夫,良久才問:“你確定——要跟我結婚生孩子?”

邵逸夫白她一眼:“你是我未婚妻,我難不成找別人結婚生孩子?”

“可......”雲溪望著他,猶猶豫豫不知道說什麽好。

“是不是不好跟學校打招呼?”

邵逸夫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心裏想什麽,於是笑著拿起她的手機道:“你們主任還是張明新吧?我打電話給他先通通氣,讓他心裏有底,然後下個月我們結婚後你就遞交辭職報告。”

雲溪還沒來得及說反對,邵逸夫已經把她的手機解鎖了,然後,他就直楞楞的盯著她的手機屏幕。

“怎麽了?”

雲溪看著楞在那的邵逸夫:“主任的電話你沒找到嗎?”

“不是,”邵逸夫搖搖頭,然後迅速的翻找去雲溪的電話薄來。

“還是我明天親自跟主任說吧,”雲溪在邵逸夫即將撥出電話前一秒伸手把手機給搶了下來。

“那也成,”邵逸夫也沒堅持,低頭看她剛剛寫的本子:“你這是......在為大采購做準備麽?”

雲溪的臉微微一紅,然後略微有幾分不好意思的道:“是啊,學校有去鄉下短期支教的活動,我打算買些文具什麽的......”

“你也要去支教?”邵逸夫皺著眉頭看著她。

“我哪裏有你的溫妹妹那麽高尚的品格?”

雲溪掃了眼手機上那張站在黃沙中的彩信,然後淡淡的道:“我沒報名,也不打算參加,我只是買些文具讓莫紹謙帶去,你知道我這人向來貪生怕死還吃不得苦的。”

“雲溪,你非要這樣說自己麽?”

邵逸夫皺著眉頭:“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知道麽?”

雲溪聽了這話苦笑,好半響才淡淡的問了句:“我是什麽樣的人你真知道麽?”

“你這話......什麽意思?”邵逸夫不解的看著她。

雲溪搖頭,收起辦公桌上的筆和本子淡淡的道:“沒什麽意思,就是覺得,其實我們倆之間好像並不那麽了解,有句話我想你應該聽過。”

“什麽話?”邵逸夫心裏一緊,隱隱約約的有幾分不祥的預感。

“最熟悉的陌生人,”雲溪說出這句話笑了一下:“你不覺得,我們倆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麽?”

“......”

邵逸夫沈默好久,然後才看著她輕聲的道:“雲溪,我會努力經營我們的婚姻,我也會把過去的一切深埋心底!”

“是嗎?”

雲溪的目光飄向推開的窗戶,望著被風吹起的紗窗幽幽的道:“我怕我做不了第二個邵含煙!”

......

雲溪是真沒想過要去支教,可周五中午,莫紹謙一通電話打給她卻徹底的改變了她的決定。

“柳老師,黃月玲摔跤了,”莫紹謙的聲音焦急的從手機裏傳來。

“啊,那嚴不嚴重啊?”雲溪一聽黃月玲摔跤了也跟著著急起來,黃月玲可是快四個月的孕婦了啊。

“嚴重啊,怎麽不嚴重?”

莫紹謙響在手機裏的聲音都快哭了:“有流產跡象,都見紅了,現在醫院保胎呢,我下午還要去支教,我這......”

“那支教你就別去了啊?”

雲溪趕緊勸著他:“都這會兒了,黃月玲和孩子更重要,支教以後有機會再去不就行了?”

“可關鍵是名額已經訂好了啊,”

莫紹謙在電話裏為難的喊著:“我不去,可這臨時找誰代替我去啊?組員都是分好了的,我們那一組就我一個老師啊。”

“這......”雲溪想了想,咬咬牙:“不行我替你去吧,不就一個星期麽?你幫我把這一周的幾節課給代替一下就行了。”

“那怎麽好意思呢?”莫紹謙在電話那邊感激的說:“你不說家裏事情多不能去支教的麽?”

“原本是不去的啊,現在你這不出狀況了麽?”

雲溪真是服了他了:“好了,你別糾結了,趕緊把集合地點發我手機上,然後聯系人電話什麽的,我這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就趕過去。”

“謝謝啊,”莫紹謙在電話那邊長長的松了口氣:“柳老師,我一定幫你把課代替好的,放心吧,我講課不會比你差多少的。”

“......”

雲溪笑了笑掛了莫紹謙的電話,即刻開車回家去,雖然只是離開一周,可換洗衣服什麽的也還是得帶上不是。

雲溪回到家簡單的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拖出一雙運動鞋穿上,然後帶上手機電池和比用的牙膏牙刷水杯等就出發了。

是在車上才給姑姑邵含煙打的電話,讓她這一周把爺爺接易家大院去一下,她要去一趟鄉下,一周後才會回來。

集合地點在濱城的報社廣場,聽說這一次好像是企業報社學校一起搞的什麽活動,還蠻大的,老師,醫生,護士義工一共有三四十人呢。

雲溪向來都提倡趕早不趕遲的,所以她到時人還不多,於是率先上車,找了個前面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她們這學校就去一個老師,而另外一個老師是中學老師,其它的都是醫生護士和義工,所以她連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她坐下後,陸陸續續有人上車,可這些人於她來說都是生面孔,也沒有一個人到她身邊的位置來坐,大家都是跟自己認識的人坐一起的。

剛剛她簽到時帶隊的人說這一次一共有四十個志願者,兩名領隊,現在都已經上來三十七八個了,也沒一個熟悉的面孔。

其他人都聊得熱火朝天的,唯有她一個人是孤孤單單的,她略微有幾分落寞的看向車窗外,突然發現一穿黑色休閑外套的人正朝車門走來。

車門口再走上一個人來,此人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黑色的外套襯著他的小麥膚色,看上去神清氣爽的格外精神。

突然見到陸子遇,而且他還穿得如此隨性,黑色的休閑外套裏是白色的棉質體恤,下穿一條深藍色牛仔褲,配上他清爽的發型,整個人顯得陽光又充滿活力。

“吔,陸先生來了,”

後面有人用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陸先生,坐這兒,這兒還有位置呢。”

陸子遇笑著應著,目光卻在車裏迅速的掃視著。

雲溪剛剛還覺得沒一個熟人有些孤單,可這會兒陸子遇上來了,她又覺得還是一個人熟人都沒有的好。

她是真怕自己再次和他糾纏不清,也怕自己一個沒控制住早晚有一天淪陷進去了,到時萬一拔不出來怎麽辦?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而她和陸子遇,即使拋開陸子遇是gaY一說,他們也是兩個世界的人。

陸子遇的目光落到第二排靠窗的人影身上,看著她整個臉幾乎貼到窗戶上的樣子皺眉。

柳雲溪這樣子,分明就是不願意跟他相見。

於是,他把自己的包朝貨架上一放,然後慢條斯理的在她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來,看著剛好扭轉頭來的她故作吃驚的道:“怎麽會是你?你們學校報名的不是莫紹謙麽?”

“莫紹謙有事不能去,我代替他去不可以啊?”

雲溪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了句:“我倒是覺得好奇,你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怎麽也來了?”

“我是志願者不行啊?”

陸子遇笑著回答:“你原本身子就有些嬌小,還整個人縮在角落裏,我剛還以為這一排兩個位置都沒人坐呢?”

...

彼此的關心

雲溪懶得理會他,再次把頭扭向窗外,權當自己和他是不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人到齊後,司機就開始開車上路,預計五個小時的樣子。

五個小時有三個小時是在高速公路上的,其實高速公路上雲溪一直都還很好,並無異樣洽。

可車進入山道後,進入坑坑窪窪的路面,整個車開始顛簸起來,車子搖晃著,雲溪的身子和陸子遇的身子就時不時的會撞到一起鈐。

而她中午因為趕時間沒來得及吃飯,此時胃裏空空的非常不舒服,拿了水杯喝水,可越喝越難受。

“你是不是餓了?”陸子遇見她不斷喝水皺著眉頭問。

“我不餓,”雲溪話剛落,肚子裏即刻傳來咕嚕的聲響,當即讓她羞得面紅耳赤。

陸子遇則站起身來,拉開貨架上自己的包,拿出一個西餅屋的手撕面包和一盒酸奶遞給她。

“趕緊吃點吧,餓著肚子難受不說,餓久了還會得胃病的。”他體貼的幫她把面包撕開一個口子。

雲溪很想像言情女主裏那樣非常有骨氣的拒絕,可肚子不爭氣,最終還是乖乖的拿了面包和酸奶吃起來。

“吃慢點,沒人跟你搶,”正在幫她打開酸奶盒子的陸子遇看著她大口吃又忍不住又提醒著她:“來,喝口酸奶,小心別咽著了。”

雲溪望著送到嘴邊的酸奶盒子臉一紅,趕緊伸手接過來低聲的說:“我自己來就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陸子遇便把手收了回來,打算閉上眼睛睡覺,而雲溪看他這個樣子,一下子又覺得自己好似不受擡舉似的。

“呵呵,陸先生人真好,居然還專門為女士準備了點心,”後排座位傳來略微有些酸的聲音,估計也是被陸子遇的外表給吸引了的人。

雲溪低著頭繼續吃面包喝酸奶,反正那些人她都不認識,別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唄。

長途大巴車在搖搖晃晃顛簸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個小時,終於在一座山腳下停了下來。

五十多歲別的老村長帶著幾位村名來接的他們,而村長跟前的是兩輛牛車,牛車的位置有限,首先自然是裝醫療設備和教學用的電腦等,空出的位置才能用來坐人。

兩輛牛車能坐六個人,每輛能坐三個,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男士自然就只有留下來跋山涉水的份了。

剛好六位女士,倒也用不著誰來發揚風格,大家都能坐上去,雲溪自然也不列外。

“牛車肯定很顛簸,你等下坐這邊沿要抓緊點,”

陸子遇走到她跟前,用手幫她把剛剛套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不要把自己和牛車捆綁在一起,萬一牛車翻了什麽的,你到時想要跳車就來不及了,一旦有情況要機靈點,趕緊跳,別傻楞楞的半天反應不過來,知道麽?”

雲溪楞楞的點頭,看了眼前方崎嶇的山路,在牛車啟動時居然對他說了句:“那你走路要小心點。”

陸子遇略微楞了一下,然後嘴角拉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沒想到,兩個多月後和她再見面,她還記得關心他。

“我會的,”他笑著答,然後手在她肩膀上落了一下,“等會見!”

牛車其實走得很慢,趕牛車的人說前幾天一直在下雨,今兒個上午才剛停,所以路面極其不好走,有時車輪會打滑,所以等下上坡時大家也還是要下來幫忙推車的。

的確是這樣,坐牛車雖然在平路和下坡路比較輕松,但是上坡路也還是非常辛苦的,雲溪就下來推了四次車。

兩個小時後,終於到了目的地,已經是傍晚六點了,南方的冬天黑得有些早,所以天空已經是朦朦朧朧的夜色了。

雲溪從牛車上下來,只覺得手腳酸痛,到底從小在邵家長大,沒吃過什麽苦,即使意志力堅強,可身體依然本能的反應出她這方面的薄弱環節來。

同車的女士用手捶打著自己酸軟的腿腳抱怨著:“這一周夠我們受的了。”

剛剛駕牛車的司機聽了,臉上一陣尷尬,趕緊說:“我們這個村是屬於四面環山的村,又在半山上,交通一直不順暢,真的辛苦你們了。”

那女子估計是護士,聽司機這樣一說,頓時也不好意思起來,於是趕緊岔開話題:“那我們今晚住哪裏呢?”

“住處村長已經安排好了,”

男子說完這話即刻從身上掏出一張紙來:“村長把我們村幾戶條件好點的都安排了,現在我就先帶你們過去。”

牛車先到的六個女子都跟著這司機大哥,然後聽著他念到名字再進到已經搭配好的對接人家裏去。

偏僻的農村,即使是本村條件比較好的院子裏也依然是泥土地,家裏的家具都不知道是哪一年傳下來了,豬圈和廚房緊挨著,豬屎臭味隨時能聞到。

雲溪被分配到村頭的五口之家,家裏的家具擺設什麽的就不說了,自然都是有些歷史了,反正鄉下就這樣,不抱怨也不奢求。

好在這家的女主人非常熱情,男主人就是之前兩輛牛車裏的一個,估計這會兒正幫忙卸貨呢。

而家裏有三個孩子,一個十歲一個七歲一個四歲,十歲和七歲的都是女孩子,四歲的是男孩子,家裏這麽窮還生三個,典型的重男輕女。

女主人姓張,剛三十歲,其實也就比雲溪大四歲而已,雲溪便叫她張姐。

雲溪到這家時,張姐剛好在煮飯,大孩子在廚房裏幫忙給大竈裏送柴,老二拿了本破舊的書在亂翻著,小的那個正圍著張姐轉,嚷著要吃張姐剛炒出來的雞蛋。

張姐看看外邊的天色,又看看饞嘴的孩子,然後對雲溪說:“孩子爸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柳小姐你餓了沒?要不我們先吃,不等了。”

雲溪原本也是餓了的,可想到這家的男主人還沒回來,於是便搖搖頭說:“還是等等吧,我不那麽餓的。”

張姐見雲溪這樣說也就沒再堅持,畢竟在農村,尤其是她這樣的家庭,男人都是頂天立地的那個當家人,吃飯自然是要等他的。

張姐餵豬去了,雲溪在小板凳上坐下來,三孩子就圍繞在她身邊看著她,而且大一點的女孩子還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雲溪被看得不好意思,擡頭起來看了眼十歲女孩子:“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不是,姐姐你真的只比我媽媽小四歲嗎?”

大女孩子先開的口,一臉的疑惑,顯然有些不相信雲溪的年齡。

“我今年26歲了,”雲溪用手撫摸了下七歲小女孩的頭笑著道:“你們媽媽30歲,30減去26,你們算算,是不是四歲?”

“可你為什麽看上去這麽年輕啊?”十歲小女孩用手支撐著頭望著雲溪。

“因為姐姐皮膚白,”七歲小女孩看看媽媽又看看雲溪得出結論來。

“嗯,”四歲小男孩在一邊點頭附和著二姐的話:“姐姐好白的,我們村沒這麽白的姐姐。”

雲溪的皮膚其實算不上特別白的那種,只是因為平時很少曬太陽又保養得好的緣故所以看上去就膚如凝脂了。

如果她和語嫣站一起,她明顯的沒語嫣白,但是她和張姐坐一起,她的皮膚自然就顯得又白又嫩了。

張姐長年累月生活在農村,天天幹農活,日曬雨淋的,皮膚自然粗糙,而且又因為瘦,就顯得愈加的黑。

這會兒聽兩個孩子說她皮膚白,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即刻拉開自己的包,把出門時隨手抓的兩包蜜汁無花果拿出來分給他們吃。

其實無花果是上次邵逸夫出差時帶回來的,因為是甜食,她吃得少,所以就一直放酒櫃上在,出門時一下子找不到什麽帶,就給順上了。

孩子們顯然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無花果,當即一人拿一個塞嘴裏,恰好張姐餵豬回來看見了,忍不住就說他們:“看看,都像什麽樣子?手都沒洗,趕緊去洗手先,那麽好的東西呢。”

倆孩子即刻把手裏的無花果放下就跑去洗手,張姐又在喊把臉也洗一把,看看一臉的灰像什麽樣子?

三孩子洗了手和臉,其實洗了的臉看上去更加花,不過笑起來很好看,雲溪見他們拿無花果吃,即刻掏出手機來給他們拍照。

張姐把豬餵完孩子們的父親都還沒回來,她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而三個孩子又不停的嚷著餓,嚷著要吃飯。

“吃飯吃飯,你們就知道吃飯?”

張姐雙手叉腰對三個孩子低吼著:“爸爸這個時候都還沒回來呢,眼看天又要下雨了,不知道你們爸爸現在哪裏呢?”

張姐的話剛落,黑色的天空果然就閃電雷鳴的,轟隆隆的雷聲就在頭頂響起,刺眼的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

“進去進去,都到屋裏去!”張姐吼著三個孩子:“別站在屋檐下,打雷要過電的,會電死人的。”

“可爸爸還沒回來啊!”十歲大的孩子不肯進屋,嘴裏嚷著:“我要等爸爸!”

“轟隆隆!”又一聲巨大的雷聲在天空中炸響。

一聲剛過去,孩子們還沒進屋,接著第二聲第三聲又來,天空中的閃電也不甘落後,霹靂鞭啦的輪番上陣。

可天空這般鬧騰,雨就是沒下來,這倒是越發的讓人擔心起來了。

三個孩子終於還是進屋去了,不過門並沒有關上,大家都站在門口,把頭伸出去盯著黑漆漆的天空,眼裏全是焦慮和期盼。

雲溪很佩服這些孩子,這麽小就不怕打雷閃電的,她小時候其實還蠻怕的,後來因為時常在雷雨的天氣去找邵逸夫逐漸的把膽量練出來了。

張姐則去把豬圈關好,又把養的雞鴨等趕緊圈裏去,這走回來才望著忽明忽暗的天空皺著眉頭說:“看這樣子,估計又要下暴雨了。”

又要下暴雨?

雲溪每天不僅皺了起來,來的路上那趕牛車的大哥才說前兩天下了暴雨,如果又下暴雨......

還是希望不要下暴雨的好,雲溪心裏這樣祈求著,畢竟暴雨對這個身處山腳下的小山村來說是一場大的災難。

不是有句話叫雷聲大雨點小麽?雲溪希望今晚也能雷聲大雨點小,這樣也不至於讓已經遭受重創的小山村再遭受一次重創。

手機就是再這個時候響起的來電鈴聲,張姐見雲溪掏手機出來趕緊喊:“柳小姐,別在門口打電話,趕緊到屋裏去,打雷手機會電死人的。”

雲溪點頭,其實她掏出手機來是準備掐斷關機,可當走進門後發現是邵逸夫打來的時,她遲疑一下還是接了。

“雲溪,你在加班嗎?”或許因為天氣不好影響信號的緣故,邵逸夫的聲音嗡嗡的傳來。

“沒,我到J市農村的鄉下來了,”雲溪如實的說:“莫紹謙的妻子有流產跡象,我代替莫紹謙......”

“那你.......呆多久?”邵逸夫的聲音時斷時續的傳來,這該死的堅強信號。

雖然雲溪沒把邵逸夫的話聽完整,不過也猜到他問她要在這邊呆多久,於是依然如實的說:“一周,就呆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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